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一个敢打硬仗、能打胜仗的英雄群体,这不容置疑。但老话说: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。有英雄就有狗熊,有狗熊也有枭雄。建国后数百万解放军中也出了极少量变节投敌的叛徒,以投向 军为主,也有叛逃外国外军的。叛徒历来是很难被人信任的,所以这些个民族败类大多被当成提供情报、政治宣传、策反诱降的工具,得不到真正的重用,尤其是没有军事指挥权。解放军唯独在西藏平叛作战期间出了一个叛徒,其不但得到叛军的重用,而且发挥了极其重要的指挥和参谋作用,此人便是原西藏军区第步兵团副团长兼炮兵营营长姜华亭大尉,其投敌后一度担任叛军主力“卫教军”的前敌参谋长。
姜华亭与家乡原配妻子合影,夫妻俩有两个女儿。
在姜华亭家乡胶东一带,人们常用“草鸡”一词来形容认怂或怂人,如果说叛徒大多是胆小怕死、苟且偷生的“草鸡”,姜华亭就是“草鸡”中的“战斗鸡”。姜华亭投敌后,亡命敢战,狡诈阴险,心狠手辣,双手沾满解放军官兵的鲜血,此等叛徒在我军历史上极为罕见,在建国后投敌的叛徒中 是最能打仗的。在叛乱失败后,姜华亭带领数千残余叛匪逃往印度,在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前曾为印军提供大量情报,彻彻底底投敌叛国。后来姜华亭一直生活在印度,于年5月2日在印度南部迈索尔市病故,时年66岁。这个欠下累累血债的逆贼,最终逃脱了正义的审判,实在是一大憾事。让我们扒一扒姜华亭这个枭雄的叛变历程和凶残行径。
01姜华亭之所以会打仗跟他早年战斗和学习经历有关
姜华亭祖籍山东省莱阳县九区孟格庄村,生于年,高小文化,父亲在当地粮站工作,母亲在家务农,姜华亭是家中独子。年,八路军胶东军区第5旅13团进入姜华亭的家乡,在八路军的动员组织下,姜华亭和村里18位青年参加了当地抗日游击队。游击队自然是与日伪军打游击战了,在这两年姜华亭学了不少八路军的游击战法,这也是后来姜华亭带领叛军善打游击战的重要原因。
抗战时期在农村能有高小学历,就算是有文化的人了。姜华亭所在这支游击队的女队长叫朱齐文,她看姜华亭脑子灵活又识文断字,是可造之材,就多次动员其参加八路军,争取有更大的发展。可家庭的羁绊使姜华亭不那么超脱,他要照顾双亲和老婆孩子。开始姜华亭是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家乡,在齐队长反复做工作并承诺当地政府会照顾他的家庭,姜华亭才勉强答应。
年9月,已是24岁的姜华亭参加八路军长远区中队当战士。因姜华亭有文化,不久被提升为司务长。年6月其担任副排长,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年12月该区中队扩编为胶东军区南海独立营,年3月又扩编成南海独立团,姜华亭任3营8连排长。姜华亭在年7月解放青岛外围的战斗中被火线提拔为副连长,9月选调山东军区军政大学学习5个月。年5月姜华亭任青岛军事管制委员会2大队5中队队长,7月调山东军区第5旅32团2营5连任副连长、旅部警卫连副连长。年1月姜华亭调新组建的步兵第师任师部警卫连连长。年4月步兵第师改编为炮兵第12师,5月姜华亭升任该师第24团第2炮兵营副营长(期间作为有实战经验的骨干赴抗美援朝前线观摩见习2个月)。因姜华亭非炮兵科班,年9月其被选调东北炮兵高级学校学习。年12月姜华亭由东北炮校毕业,于年初赴西藏军区,任团副团长兼炮兵营营长。
从以上履历可以看出,姜华亭的经历较为丰富:抗日战争时期打过游击,解放战争在重要的山东战场参加过多次战役战斗,具有一定的实战经验。当过旅、师部警卫连连长,这个岗位不是一般人能干的,在首长身边工作对领会首长意图自然大有裨益。当过步兵,又转为炮兵,两次脱产入军校学习近4年,有实践有理论,军事方面算是行家里手。姜华亭虽然参军比较晚,但提拔不算慢,入伍11年就成为副团职干部,这说明姜华亭属于表现积极、精明强干之人。对于乌合之众的叛军来说,姜华亭 是一个难得的军事人才。美国中情局曾给叛军空投过一批轻型迫击炮,但叛军中无人会用,是姜华亭手把手训练迫击炮炮手,后来这些迫击炮在作战中给我军平叛部队造成较大的伤亡。
02姜华亭为什么会死心塌地叛变?
姜华亭作为解放军经历过战火考验的一位副团级干部,也算有功之臣了,为什么会走向投敌叛国的道路?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姜华亭的叛变与其父亲有关,在其自传中有这样的记述:“抗战胜利后的民国36年10月,国民党军 次进驻莱阳。家父因担任村粮食站副站长工作,于共军撤退莱阳县之前,虽曾命令把所有粮食一概隐瞒,待国民党军队到达,家父却因怕瞒不住国军特务,把4万斤麦供给国民党军队。因此民国37年5月,共军回到莱阳县后实行清算斗争,调查出卖粮给国民党军队的旧案,招集大会批斗家父,在斗争中,竟对家父下毒手,抽掉两条肋骨痛毙。从此结下我反叛复仇的因素。”
姜华亭的父亲是因为这件事被镇压的么?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,其实他的自传中水分和错误不少,不能全信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,战争年代姜华亭的家乡属于敌我反复争夺的地区,军事斗争、阶级斗争是相当尖锐激烈的,尤其是国民党还乡团的反攻倒算,也是杀人如麻的。姜华亭的父亲很可能还有其他罪行只是不得而知,但仇恨的种子已在姜华亭的心中埋下了。姜华亭在沈阳炮校毕业前主动申请到西藏的部队去,就是为了叛逃和复仇而故意为之。他在自传中这样写到:“我在沈阳高级炮兵总校受训期间,与驻西藏18军调来受训的同学陆敬阳(炮兵团参谋长)接谈,获悉西藏毗连印度、尼泊尔,目前还未彻底‘解放’。以藏政府为首的反入侵力量相当坚强,藏民大多数拥护藏政府,中共驻藏军政人员仅能控制点线……因此在我心中认为西藏是最理想的地方,一定要去西藏。从炮校毕业时,我已胸有成竹。”可见姜华亭是个心思缜密、善于谋划之人。
姜华亭到西藏后就有意接触一些当地反动分子,一来二去臭味相投。当时姜华亭所在的团驻防拉萨市林喀萨巴,担任保卫西藏工委及西藏军区的任务。林喀萨巴是藏军 代本(团长)朋措扎西的花园,这个花园的管家叫强巴甘登,60多岁,其有个19岁的独生女儿叫次仁卓玛。姜华亭经常到老管家的家中喝茶饮酒,强巴甘登是个与藏军关系紧密的反动分子,他看姜华亭与一般解放军不同,就有意拉拢腐蚀姜华亭。姜华亭看上了年轻漂亮的次仁卓玛,两人不久发生了性关系,强巴甘登则顺水推舟把女儿嫁给姜华亭。期间通过强巴甘登的牵线,藏军本部的人开始策反姜华亭,姜华亭正有叛变复仇之意,双方一拍即合。
年3月30日傍晚,姜华亭私自下令炮兵营拉练演习,借部队倾巢而出的机会,携带一支54式 、一支54式冲锋枪、发子弹和4枚手榴弹,骑马向相反的方向逃脱,当夜躲藏在拉萨北郊藏军第二独立团札什兵营中,成功躲过西藏军区及团对其的缉拿。6天后的4月5日早晨,姜华亭在藏军的护送下,化装骑马混出拉萨城,渡过拉萨河、雅鲁藏布江,绕羊卓雍湖,在西藏山南地区加入康巴叛军。投敌后,姜华亭取藏名洛桑扎西,从此揭开其恶魔般的真面目和血腥的叛乱生涯。
03姜华亭与解放军作战出手狠毒,战术灵活
解放军西藏平叛剿匪作战始于年3月的康藏地区,至年以西藏山南、拉萨为中心,后期各地藏区剿匪战斗持续到年,历时共5年。平叛作战规模虽不大,但因是在复杂敏感的高原地区,对手又极其凶残,仗打得很艰难。解放军共进行大小战斗次(不含地方参加的战斗),毙敌1.6万余人,伤敌余人,俘敌4.6万余人,招降5.8万余人。同时,我军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,共牺牲1人,负伤人(不包括川、滇、甘、青四省藏区平叛作战部队的伤亡和地方人员的伤亡),我军的伤亡竟比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大得多。
卫教军全称“四水六岗卫教 ”,始发于西藏东部、青海东南部、四川西部、云南西北部的康藏地区(开始称“雪域护教 ”),得到美英当局的直接支持。当各地康巴叛匪大规模叛乱活动被解放军逐一击溃后,陆续流窜到西藏山南地区聚集,年6月宣布正式成立四水六岗卫教军,一度聚集到5千多人。康巴叛匪个个好勇斗狠,枪法准,擅骑术,加之卫教军组织严密,军教合一,在各路叛军中是战斗力最强的。姜华亭既打过仗又上过军校,熟谙解放军战法,具有较强的组织指挥能力和战术素养,被委任为卫教军前敌参谋长。从此,在卫教军领导层中,姜华亭起着作战筹划和临阵指挥的重要作用。
在姜华亭调教指挥下,卫教军也学会了夜战、近战、以少打多、打了就跑等游击战法;还将解放军的看家本领——据险设伏、围点打援、穿插迂回、分割包围等战法灵活运用。在卫教军的多次作战行动中,如多松多卡反包围战、羊八井脱困战、尼木宗反击战、围剿顾春阳侦察排、麦雍摆口袋阵、贡噶宗喇嘛庙伏击战、攻打泽当、扎朗打援战等等,都是由姜华亭出谋划策或亲自组织指挥,让我军吃了不小的亏。
山南多松多卡山口之战是卫教军与解放军的 次正面作战。年8月29日,我军团2营6连在多松多卡山口设伏,先与卫教军恩珠的部队打了起来。战斗中叛军的先头部队基本被歼,6连3排排长杨连宝率1个加强排冲出山口欲迂回敌后,但该排立即遭到姜华亭所率70多名骑兵的反包围。因解放军中新兵居多,缺乏战斗经验,而姜华亭带领的卫教军都是久经战斗的亡命之徒。因此在短暂战斗后,该排30余人全部牺牲。因为同是团的,姜华亭认识排长杨连宝,在劝降不成的情况下,姜华亭竟亲手射杀了杨排长。此战确立了姜华亭在卫教军中的权威,之后卫教军的大小作战行动,都要听取姜华亭的意见或由其直接指挥,姜华亭俨然成了卫教军的“诸葛亮”。
四水六岗卫教军。
姜华亭洞悉解放军的薄弱环节,出手狠准,竟然连医疗队也不放过。姜华亭发现拉萨至日喀则公路上行驶的解放军运输车辆较为零散,自卫力量弱小,就自告奋勇带人打埋伏。年9月17日,姜华亭带领50多名叛匪,在马拉山南麓的公路上伏击了西藏军区派出的一支14人医疗队,其中还有两名女军医,这支医疗队由解放军第74医院院长的王勤能大尉带队。战斗中医疗队寡不敌众全部牺牲,其中几位重伤的医护人员是被康巴叛匪用腰刀残忍砍死,此战我军连同司机共计牺牲16人。
姜华亭的指挥才能在与解放军的作战中得到充分发挥,竟能在一次战斗中打死我军上百人。年9月20日,姜华亭指挥卫教军余人在山南尼木宗伏击了我军团、团2千余人。在借助有利地形以火力给我军造成较大杀伤后,卫教军又打了一个冲锋即快速撤出战斗。据姜华亭宣称“尼木宗大捷”是卫教军成军以来取得的 胜利,打死解放军余人。姜华亭的话难免有夸大战果和自我吹嘘的成分。后来披露的资料称此战解放军牺牲在到人,即便如此,这也是我军在藏区平叛作战中最严重的一次伤亡。
在尼木宗战斗失利后,西藏军区张国华司令员召开会议,严厉批评军区组织部、保卫部的工作失败。针对姜华亭叛变他曾这样说;“共产党以渗透和争取(敌方)干部成功,想不到共产党的中下级军官,反给敌人搞走了?今后如发现有不稳分子不必有叛党事实,可以先行逮捕,而后再呈报。十八军久驻康藏,与滇川康甘等处叛匪武装经常战斗,从未有在尼木宗拿三倍以上兵力还打败仗事情。关于这次损失,将何以向中央报告?”足见姜华亭已成为我军的心腹大患。
尼木宗战斗之后,以山南为根据地的卫教军反动气焰甚嚣尘上,牵制了我西藏军区约一半的兵力,一时与拉萨的噶厦政府藏军本部形成犄角之势。而姜华亭一旦对解放军原同门兄弟开了杀戒,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,在疯狂报复心理驱使下,姜华亭一次次挥起屠刀。年底在山南泽当,解放军团副团长殷春和大尉率部救援,也牺牲在姜华亭预设的伏击圈中。
04姜华亭为何去了印度,在印度又都干了些什么?
逆历史潮流而动终归会被历史潮流所淹没。姜华亭再有本事,但其效力的叛军不得人心,必然终将失败。年3月20日,解放军拉萨平叛反击战打响,在解放军强力打击下,失败的藏军主力撤向山南地区与卫教军合兵一处,达到1.6万人。4月4日解放军又发起山南战役,叛军迅速土崩瓦解。在我军强大军事压力之下,叛军首领在去向问题上尽管有很大的意见分歧, 还是听取了姜华亭撤向印度的建议,数千残匪开始向中印边境撤退。此时我军两个师加公安部队对叛军实施围追堵截,欲一举歼之。这期间又是姜华亭出谋划策,居中调度,选择路线,避我主力,使一路溃逃的叛军得以保存有生力量。当叛军彻底摆脱我军追击即将进入印度境内时,姜华亭站在高高的雪山之上,指着山下我军追兵向叛军首领无不炫耀地说:“你看明白了吗?这是毛泽东的战略战术,共军在任何情况下,都是严格执行他的作战原则。与共军作战,只要认清这一招,他再没有什么高明办法。我们过去如此,将来还要如此。懂得敌人战术,加以灵活运用,敌人没有三头六臂。”
这批叛匪安然逃脱解放军的追击,于年4月21日进入印度北部,继续坚持反动立场,卫教军残部还曾长期盘踞在尼泊尔的尼中边境。当年有叛军首领提出这支叛军继续留在西藏打游击,如没有姜华亭撤兵印度的建议可能就留下了,亦或叛军在撤往印度途中没有姜华亭的指挥,这支叛军的结局只能与留在纳木措、麦地卡、昌都等地区的叛匪一样被全部消灭。
姜华亭在印度北部麦索马日期间,认识了一个从西藏逃亡来的女子刘淑花(藏名德庆白姆)。此人是山东即墨县大地主刘文水的女儿,其父被我政府枪毙。刘淑花出逃转辗到了西藏,丈夫是叛匪已被打死。因是同乡,父辈又都被我政府镇压,姜华亭在异国他乡如遇知音,不久就与刘淑花结成夫妻,俩人就在硼地拉开了家中餐馆,以此谋生度日。
姜华亭在硼地拉期间,中印边境已是剑拔弩张,印军不断蚕食中国领土并积极进行战争准备。当印度当局得知姜华亭的背景后,认为他应掌握不少军事机密,就将姜华亭带到首都新德里审问。姜华亭竟卖国求荣、认贼作父,将我军在西藏的部队编制、兵力部署、指挥机构、武器配备、边境布防、作战特点等一一做了交代,时间长达两个多月,给印军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军事情报。如此一来,姜华亭成了彻头彻尾的卖国贼。
盘踞布达拉宫的叛匪向解放军投降。
姜华亭初入印度的那几年一直居无定所,不断搬迁,还曾在加尔各答、达兰萨拉(藏人主要聚集地)等地住过, 经在印藏人介绍,落脚在印度南部迈索尔市比拉郭巴藏人社区,靠种着16亩地为生,这一住就是20多年。姜华亭与刘淑花无后,就从当地孤儿院抱养了个孩子。养子长大后与一女子结了婚,但这个养子品性顽劣,净干坏事,在刘淑花病逝后变本加厉。后养子离家出走与姜华亭断绝父子关系。儿媳妇未跟这坏小子走,还和姜华亭生活在一起。没几年姜华亭这个公公竟然娶了儿媳妇,其乱伦之举令人不齿。后姜华亭因糖尿病在印度病逝,据说两人还育有两子一女,现仍在印度。
05解放军为何最终没能诛杀姜华亭?
严惩危害极大的叛徒是我党我军的一贯做法。年11月成立的中央特科,就专门设有惩除叛徒的三科,秘密除掉不少叛徒。我军在战场上对勇敢的敌人会留存几分敬意,但对背后捅刀子的叛徒则是深恶痛绝杀无赦。因为他们不忠不义,毫无气节,动摇军心,助纣为虐,实是有悖中国传统伦理和礼义廉耻的害群之马。远了不说,同样在平叛作战中投敌的西藏军区后勤部独立排排长陈能柱,其尚无血债被我军抓获后立即枪毙。军中出了姜华亭这个极其凶险的叛徒,解放军自然也是要对其绳之以法,西藏军区曾悬赏4万银元(当时藏区未流通人民币)缉拿姜华亭,代价不可谓不大。但在具体工作中一再出现疏漏,加上姜华亭的狡猾,使其逃脱了应得的惩罚。
姜华亭的叛变非一日之寒,却始终没有反制的有效措施,包括对其父亲死后应跟上的政治工作;在姜华亭叛逃后也未能将其及时逮捕或武力歼灭之,难怪张国华司令员要发火。首先,姜华亭在西藏期间,频繁与反共分子接触,吃吃喝喝,称兄道弟,言语反动,甚至违反军纪与藏族女子秘密结婚,其所在部队及当地公安竟没有引起警惕并采取防策反措施,实是军队管理、内部保卫和公安工作的严重失职。其次,姜华亭出逃后躲在藏军兵营中的6天以及化装逃离拉萨时,本是缉捕姜华亭的关键时间段和 机会。当时拉萨的藏军还未公开叛乱,全城还在解放军的控制之下,拉萨又很小,部队和公安如在城内严密搜查,重点盯防,在拉萨周边道路设卡封堵,姜华亭就难以逃出拉萨城,可惜抓捕工作组织极其不力。其三,姜华亭在卫教军与解放军为敌一年余,部队未能通过有针对性的作战行动将姜华亭部全歼,个别指挥员甚至出现麻痹轻敌的思想,一次次落入姜华亭的圈套,最终失去武力消失姜华亭的机会。
姜华亭叛变后对我军造成的损害甚大,罪大恶极,影响恶劣,不杀不足以平军怨民愤。既然在国内没有把姜华亭除掉,为何不派特工潜入印度把姜华亭除掉?这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,越境锄奸涉及到叛徒所在国的主权、内政、法律等许多问题,必然引起外交纠纷,作为“和平共处五项原则”首倡国的中国断不能如此行事,这是中国尊重他国的一贯原则立场。至于像美国中情局、苏联克格勃那种睚眦必报,不时在异国他乡暗杀绑架叛逃者的案例,正是其霸权主义的体现,中国是不为也,而非不能也。
不过姜华亭在自传中描述在硼地拉期间有人要刺杀他,一个叫桑珠的藏人曾对其说:“前天晚上,三个穿不丹衣服的人,鬼鬼祟祟地来到你家不远的地方,被硼地拉印度警察发现,问他们从那儿来时,他们用很生硬的不丹话说,是从上头扎西岗下来的。当问到做什么来?往哪儿去时,他们便回答不出不丹话。虽说他们穿不丹服装,但不会说不丹话。所以,印度警察发现他们来路不明,当即命令他们到印度警察局时,他们三人拔腿往树林里跑,幸亏当时很多不丹人帮忙,抓到了其中的一个,跑掉了两名。被抓到的那个人身上,搜出了一支二十响 ,还从他口供了解到他们是被共产党专门派出来,要除掉你洛桑扎西的。”但这只是姜华亭的一面之词,可信度极低,基本是在炒作自己。因为退一步说假如是中国派来的特工,完全没有必要化装成不丹人,当时在印度北部有上万藏民,驻西藏解放军和公安系统中有很多藏族干部战士,派他们去岂不是隐蔽性更好?即使一次刺杀不成,还可以派两次三次直到成功。但这显然不是中国的官方行动,姜华亭也太高抬了自己。
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年至年曾向叛匪空投了数千支美制M-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以及其它武器。
姜华亭出逃印度后,正是中印关系紧张的阶段,之后还爆发了大规模的边境战争,在这种敌对关系的大环境下,纵使中国与印度有外交关系,也没有双边引渡合作,自然也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将姜华亭引渡回国。姜华亭在印度当局的庇护下得以苟延残喘,客死他乡,作恶多端的一生却没有应了中国那句老话: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。是老天不公?还是人事未尽?
尘埃已经落定,一切都无法挽回。